“雅儿,刚才的一切朕都看到了,其他人面对走水的情况都慌乱不已,只有你临危不乱,还能冷静下来思考如何解决问题,不愧是朕的嫡长子。”陈煊此刻好像忘了还有他心爱的杨琼妃的存在,也忘了他最喜欢的儿子是陈浩麟和陈治,他的眼里此刻只剩下了陈尔雅。
“谢父皇夸奖。”陈尔雅不好意思的笑笑,偷偷回头瞥了一眼林子,林子向他眨了眨眼睛,陈尔雅吐了吐舌头。
陈煊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上陈尔雅略显凌乱的头发:“雅儿,朕决定,立你为太子。”就在刚刚,他看到了,陈尔雅不但足智多谋,临危不乱,还具有其他皇子所没有的反应能力和沉稳,他觉得,立储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否则定会引起王太后的不满和朝中大臣的骚动,所以他忍着杨琼妃在他面前伤心流泪的样子,决定立陈尔雅为他的接班人。
“立我为……为太子?”陈尔雅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不被父皇看重的他今天这一表现竟然决定了他以后的地位,陈煊要立他为太子,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一时连话都说不利索。
陈煊没有理会陈尔雅的讶然,而是转身对身后的执事太监说:“传令下去,马上让翰林学士拟写圣旨,明日举行立储仪式。”看着太监领命而去,再看着陈煊脸上欣慰的表情,陈尔雅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父皇,您刚刚说的话可是真的吗?”陈尔雅从小生在皇室,和陈煊小时候一样,对宫中的权力,地位的争斗早就习以为常,耳濡目染中也深知宫中之人的争斗到底是为了什么。看到他们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残害自己的手足与亲人,只是为了站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只是为了让万人在他们的脚下俯首称臣,只是为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权倾朝野的威风,陈尔雅觉得,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去舍弃人生中真正美好该珍惜的东西实在是太不值得了,所以,他对这个皇太子之位从来都不在乎的,至于陈煊眼中真正觉得最好的接班人是谁他也从来不会过问,不像其他皇子总是留心这样的问题。
他此刻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在追月节那晚,陈简的话改变了他的想法。他是不喜欢争斗这些东西,但是,他爱程君怡,这世上,有哪个孩子能不爱自己的母亲呢?所以,陈尔雅想,即使不是为了自己去争这些东西,为了母后,他也必须努力。当陈煊说立他为太子的时候,他心里也是很激动的,因为他知道,这样就等于是完成了皇兄交给他的任务,他和程君怡今后将稳固在这宫中的地位,没有谁可以撼动。
“雅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君无戏言,朕怎会开如此没有意义的玩笑?再说,在国君面前是没有玩笑可言的,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来宣武殿参加授封典礼。”陈煊说罢,看着面前一时反应不过来的陈尔雅,俊美的双眸中流露出疑惑的光芒,颇有几分少年的纯真可爱。
“那,多谢父皇赏识。”陈尔雅掀起衣袍,干脆利落的跪下来,向陈煊行了一礼。陈煊什么都没说,只是拉住他的手,像一个普通父亲看待自己的儿子一样,拉起了他。
“恭喜你,尔雅。”陈简不知在什么时候,拍着手向泠仙殿走来,一袭藏青色绫绢长袍,外罩烟青色长衫,青丝束的一丝不苟,沉稳中不失爽朗,文雅中又透露着习武之人的豪放,言行举止充满贵族气息。
与陈简一同而来的还有陈浩麟。陈浩麟依旧手执折扇,笑容文雅俊秀,一袭青色长袍和陈简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幅旖旎的山水画。
“皇兄?”陈尔雅回头看到了两位皇兄微笑站在他的身后,尤其是陈简,那笑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虚假,好像陈尔雅即将被立为太子比他自己被立为太子还要高兴。
“恭喜你,尔雅,其实,父皇一早就考虑起立储的事了,他在这之前观察了你们几个人的能力,然后今天把大家聚集到泠仙殿来,故意考验你们的。”陈浩麟不失文雅的说道,“这个办法是我和阿简两个人想到的,制造了一起“走水”事件,为的是考验一下你们谁能遇事镇定,从而做到处变不惊的态度。”
“事实证明,当其他皇子不知所措的时候,只有你还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稳住人心。”陈简接着陈浩麟的话说下去,“一国之君,首先要具备的便是遇事不惊,能稳定局面,做到运筹帷幄,灵活自如。”陈尔雅万万没想到,所谓的着火,根本就不是什么宫人处理不慎引发了起火,而是父皇和他的皇兄们想出的计,为的是考验他们的能力。
想到这些人的良苦用心,陈尔雅的心里不禁涌入了一股暖流,他激动万分的说:“嗯,尔雅定不负众望!”
苏凝宫中,杨琼妃正在对镜梳妆,纤纤玉指捏着一缕缕青丝,用木梳将其一一盘起。杨琼妃梳好发髻后,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金钗戴上,随后又把一副墨绿色珠帘耳环戴在耳朵上,华丽的妆容尽显杨琼妃的美貌,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她看着镜子里花容月貌的女子,不觉对着铜镜笑了,殷红的唇微微勾起,有一种夺人心魄的感觉。如今程君怡已被立为皇后,她一定不能再让程君怡夺走陈煊对她的宠爱了,所以她愿意每日坐在这铜镜前,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梳理着头上的三千青丝,把它们编出一种又一种花样;她愿意花费大量的时间,把昂贵的胭脂水粉一层一层搽在脸上,不让岁月带走她年轻的容颜;她愿意把一件又一件五颜六色的衣裙试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镜子里照出觉得满意的一件,她才肯罢休。
她如此做,是为了讨陈煊的欢心,赢得更多的宠爱,以至于自己的男人不被其他后宫女子抢走,属于自己的宠爱才会永久的留下来。杨琼妃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愿意花大量时间坐在梳妆台前的,曾经的她,还没有嫁给陈煊之前,她从来都是一个只会疯玩不拘小节的野丫头,可当她入宫看到陈煊为她准备的她从小都没有见过的漂亮衣裙,首饰时,心中沉睡已久的少女心在这一刻苏醒,连同少女心一起苏醒的还有她内心的欲望和狠辣。
“琼妃娘娘。”一个宫女碎步小跑进了杨琼妃的宫殿,杨琼妃没有回头,而是对着铜镜继续欣赏自己精致的妆容,“什么事啊?”
“启禀娘娘,张公公求见。”宫女低着头,欠身毕恭毕敬的对杨琼妃说道。张公公是杨琼妃在宫里笼络的一个太监,他经常帮杨琼妃去宫外打探一些她无法涉及的东西,尤其是陈煊身边的事和朝政之事,如果杨琼妃想知道,张公公定会帮她打探清楚。
“看来是又探听到什么了,让他进来吧。”杨琼妃从梳妆台前坐起身,玫红色长裙衬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尖尖十指染着粉红色蔻丹,隐在衣袖下若影若现,绸缎披帛拖曳至地面,好像一朵怒放的芍药花。
“见过琼妃娘娘。”张公公一进来,便向杨琼妃作了个揖,“张公公不必多礼,说吧,有什么消息?”杨琼妃命宫女沏了一杯香茶,茶碗上白气氤氲,茶香四溢。
“娘娘,此事说出来可能会惹娘娘生气。”张公公看着兀自品茶的杨琼妃,不敢直接告诉她即将要说的事,“没关系,什么事你如此小心翼翼,说出来,说了本宫重重有赏。”杨琼妃抿了一口香茶,依旧一脸无所谓的看着站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张公公。
“娘娘……陛下决定……”见张公公啰啰嗦嗦的,半天说不完整一句话,杨琼妃显得不耐烦了,“陛下决定什么,快说!”杨琼妃把茶碗“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茶水溅出几滴在紫檀木桌上。
“陛下……陛下决定要立尔雅殿下为太子。”张公公这句话刚说出口,杨琼妃在这一瞬间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尽管她知道自古以来立嫡不立长的规矩,可她心里仍然保留着一份希望,因为她知道,陈煊真正爱的人是她,她的儿子还是有机会破例成为太子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张公公的话再一次使她心中的期望支离破碎。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出去吧。”杨琼妃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冷着脸对张公公说道,刚刚花容月貌的笑靥顷刻间变成了一座冻结的冰山,刚刚怒放的芍药瞬间变成了黑玫瑰。张公公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他入宫这么多年,对上面的这些将相王侯,嫔妃公主,哪个心里想什么,只要脸上有一点点表现,张公公都尽收眼底。他看到杨琼妃瞬间变了脸,也不敢要什么赏赐了,赶紧应了一声,退出了苏凝宫。
“陈尔雅,程君怡,本宫不会放过你们的!”张公公前脚刚走,杨琼妃就发疯般的把桌子上的茶碗扔到了地上,摔的粉碎,就像她心里想陈煊会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的期望,永远都不会再复原。
“娘娘,消消气,不要生气了。”杨琼妃的贴身婢女看到杨琼妃这个样子,心里吓坏了,忙上前安慰。可是杨琼妃根本没心情理会这个小宫女,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寝宫。看着那抹玫红色的背影快速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杨琼妃的贴身婢女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捡起地上摔碎的茶碗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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